苏遥自然不可能这样出去,但傅陵又要进来,正一时僵持,便瞧见傅陵好整以暇地起身:“我去脱衣裳。”

苏遥心内登时慌如擂鼓。

再一扇屏风后,已响起衣料摩挲的声音,并扇子骨、坠子、玉佩等物的声响,叮叮当当。

苏遥听得心内发慌,就要趁机跑出去,又怕一露头,正巧撞上傅陵。

进退两难之际,便听见傅陵含笑的声音:“苏老板,我要出去了。”

苏遥一下子闭上眼。

还用手紧紧蒙住。

绒毯绵软,苏遥尚未听见脚步声,忽然便感觉到身侧水流轻动。

哗啦一响,进来只大鸽子。

……离他好近!

苏遥一个侧身,急忙就往反方向跑去,却被一把拉住胳膊:“苏老板,别这样跑,小心磕着碰着。”

傅陵这语气促狭得很。

苏遥只紧紧捂住眼睛:“……傅先生你离我远一点。”

这种话,对没脸没皮的人来说,就是个鼓励。

傅相闻言就离他近上一步:“我为什么要远一点?”

傅陵温热的掌心贴在他手腕,苏遥愈发不肯松手:“……我热。”

又重复一遍:“你远一点。”

傅相一动不动:“我觉得这儿的水温好。”

苏遥忿忿:“那我远一点。”

傅相只握住他手腕不放:“苏老板好歹别蒙着眼走。”

又调笑一句:“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苏遥又局促又紧张,思来想去,还是离鸽子远一点要紧,便慢慢松开手。

水汽氤氲,苏遥一睁眼,便瞧见眉眼含笑的傅陵。

傅陵没有如他一般沉在池中,温热的水只漫过胸膛,精瘦紧实的腰身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