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只道是挑拣的时间太长,忙抱歉:“对不住,是我太挑拣了,我……”

“没事。”

到底是谢琅最能撑得起场面,如常笑笑,“既选好了,就在这里吃。”

摊位的小厮忙请人至一树荫下:“几位这边坐。”

苏遥选的这家米线摊子,确实干净,位置也铺得多,占在最阴凉的树影处,悠悠山风一吹,也凉爽些许。

小厮一人端一碗酸梅汤,苏遥又略带歉意,低下声音:“夏日在外吃饭,最怕不新鲜不干净。我挑得太过仔细,倒一时忘了你们。”

你既身边有人,可不是会忘记旁人么?

三人心内泛酸,饮一口冰冰甜甜的酸梅汤,口中也开始泛酸。

有人欢喜有人愁。

傅鸽子觉得还挺甜。

苏遥挑得都甜。

傅相占尽风头,便只默不作声地低头喝冷饮。

喝上两口,又按住苏遥:“你别喝了,尝些味道就成,太凉。”

齐伯一向不许他吃生冷之物,家中的冷饮皆是温的。

苏遥正寻思着齐伯没瞧见,偷偷喝上一点,却被傅陵逮个正着。

苏遥一愣,只小声:“裴先生昨日说,我能喝的。”

这话傅陵尚未接口,白悯惊疑抬头:“裴先生?”

苏遥笑笑:“裴仪老先生顺路来旧京,傅先生与他相识,便请他与我看看。”

白悯顿时惊诧。

惊诧之余,瞧见傅陵平淡笑意,又一时泄气,倒半晌未言。

苏遥瞥一眼浑然未觉的齐伯,再度望向傅陵:“我只喝这一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