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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离差点原地去世。
要不是凤宿一个眼神提醒,她恐怕已经忘了自己是阿飘,大公子看不见她。
可是同时有两个人,一个看得见她,一个看不见他,这感觉好别扭啊。
这时候,凤意已经进了屋,水离默默原地躺尸。
四下无人,凤意开门见山:“这场大雪来得奇,听闻前一阵新帝下了旨……”
比起凤意,凤宿并不那么好奇,反应平平,内敛自制:“大哥,新帝是年轻,可你我到底是陛下的子民,深受福泽。”
“话是这么说,可……唉,”凤意直叹气,“你不知新帝登基后的那次祭天,天降异象,怕是神明有所不满……”
凤宿依旧不作反应,甚至过于冷淡了:“大哥,我整日闭门不出,已不闻不问朝中事许久。”
“你还是如此,无心朝中之事。”凤意忆起往昔,“你若不是自幼羸弱,这般天资聪颖,定能……定能……唉。”甚是可惜。
“大哥不必伤怀,我有文墨相伴,此生也算安身立命。”凤宿仍是自若从容,仿佛说的不是自己。收了那幅写好的字,又铺开一卷新的,开始研墨。
凤意可惜归可惜,还是很尊重二弟的决定,不再逼迫他,叮咛了句注意通风便离开了。
水离在边上,自然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感叹: “好可惜哦。”
话音刚落,凤宿锐利的眼神扫了过来。
水离瑟瑟发抖:“我什么都没说!”
只要她的手捂得够严实,美男就看不见她!
良久,屋内没有动静。
他竟没杀过来。
水离慢慢把手指打开,露出两条缝隙。
“躺够了吗?”
他明明在挥墨写字,没有看她,语气里微妙的嫌弃却是一点也不少。
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