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凌宵行,比二十一岁的凌宵行青涩,却又更朝气蓬勃,笑和浪漫都肆意。
云游联想到二十一岁更加冷漠内敛的凌宵行,有些不愿意深思是什么造成了他的转变,但又不得不承认他难辞其咎。
更多的记忆随着凌宵行的出现如雨后春笋般复苏,他想起来了,他和凌宵行是在网上认识的,是很好的网友,因为家里人让凌宵行报考茱莉亚音乐学院,逼凌宵行逼得厉害,凌宵行则想走流行不想学古典,再加上现在认识了云游,更加不想出国。恰好s城和燕京市离得不远,凌宵行学也不上了,揣上卡包就离家出走,立马买了飞机票飞了过来。
凌宵行来到这里后,买了辆自行车,成天骑着晃悠,等云游有空就带着他去乐器行打着买钢琴的幌子蹭钢琴。
云游的很多乐理知识都是凌宵行教给他的,再加上云游不逊于凌宵行的惊人天赋,乱七八糟地学着,居然也能跟上了凌宵行的进度。
回忆像一株植物,拔起才知晓土壤之下的根系多么发达,云游还沉浸在回忆里,一阵口哨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你在吹什么?”云游问。
“我瞎编的一段曲子。”凌宵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想到了就吹出来。”
顿了顿,云游也轻轻哼起了一段旋律,续上了凌宵行的那段没头没尾的即兴创作,乘着晚风和樱香,静静飘散在黄昏里。
良久,凌宵行轻声道:“真好听。”
“你可以给它起个名字。”云游说。
“嗯,让我想想。”凌宵行说。
距离乐器行越来越近,能看到乐器行的牌子亮了起来。
不多时,抵达目的地,凌宵行没有捏车闸,而是岔开腿手动减速,他长腿支地,说,“我想到了。”
“什么?”
凌宵行转头看着后车座的他,眼睛里倒影着广告牌五颜六色的光,“这首歌,就叫《四月樱与年少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