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卷着一缕唧唧的发丝,发丝如同丝绸,同他自带弧度的不同,是无论如何也折不弯的笔直。
唧唧转过去看他眼瞳:“你说,巴掌叶能够看到什么?你的梦?”
妃妃:“倒也不是。说是能够记起一些东西。”他指了指脑子:“你知道,我是一只猫,什么都做不了,记忆也不好,可我总觉得我是个人。”
可不就是个人?有思想、能变人、还能调戏良家女修。
唧唧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
妃妃终于承认自己脑子有病:“我脑子有病。”
唧唧赞同地看着他:“我看到了樊城。”
“那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
“是一片死亡之海。遍地长满了幽冥浮屠,我看到一个浴血的将军,战死沙场。破败旌旗蔽日,轰然的大火将天空烧成了橘红色。”
妃妃陷入了沉默:“我会是樊城的人吗?或者是哪里的一只猫?我在寻找自己归乡,从我有印象起,我就不觉得自己是一只猫,我脑海中仍旧留着想要去找寻某种花,于是我来到了雁门。这里小姐姐真多,”他双眸亮晶晶转过来,“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我看我的衣裳料子,是不是你喜欢的那块料子?”
“……”唧唧想,我其实是个男的。
妃妃眼眸沉了沉:“别告诉我。我一眼就欢喜你,不出意外的话,我会一辈子喜欢你。但我给不了你一辈子,所以你最好别爱我了。”
他这样说。
转身抱着那个种着格桑的花盆,跳窗了。
“……!”唧唧如梦初醒,嗓子眼里头的话却吼不出来,床上千千丝,他又急又恼,却被包裹得越来越紧。唧唧透不过气来,整个房间如一块棺材板,空气越来越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