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慰又软和的话从公孙老爹口里头说出来,令人恶心。唧唧挣扎着,看着自己透明的灵魂逐渐升空,低头时看到自己的身躯渐渐呈现青白色。而公孙老爹手里头那只雪貂,也同样被伺候上了追魂钉,雪貂俨然没有唧唧耐疼,三两下翻了眼睛,浑身顿时冷掉了。
天上头云层汇集,浅淡墨色挤在一起,九天之上骤然张开了一只眼睛。云层正中恍然一滴泪珠,垂落处浓墨重彩的是一身白衣缎袄无声呼吸的公孙唧。
巽跋眼里着了火,他品尝过死亡的味道。
孤单、徘徊,从黑暗中到来,又要到黑暗中去。他知晓死亡,却又记得有个人从光明里头递过来一把松仁糖。巽跋眷念松仁糖,更忘不了那人身上的香。
他懊悔自己的弱小。
生如蝼蚁,世如岩溶。
巽跋想,要是有力量就好了。
这时候,九天之上的那只眼睛动了动。
巽跋仰望那只眼睛的时候,那只眼睛也在看着他。
……
碎裂、融合。灵魂完整剥离身体本身就不是件容易事。且灵魂转融是古来禁忌,胆敢做到这一步的,人间容不下,天地更容不下。
要说公孙老爹当真是下了血本的。雪貂本就难得,他找到雪貂后,抽干血液,将唧唧的血肉融进对方身子中,且日日灌着毒宗用于离魂的药水,唧唧日夜泡澡用的花瓣里头也融了离魂。公孙老爹早就有了打算,甚至付出了不少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