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让外人知道他自残受伤,身患心疾,那便有无穷祸患,姜家的天都要变了。
因此姜九怀在人前没有流露出一丝痛楚,臂上有那样一道伤口,依然提笔写字,神情自若,看不出半点异样。
元墨忍不住想,这么多年,他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但关上房门,家主大人就换了个样子,那条胳膊再也无法动弹,吃饭喝水全要元墨喂到嘴边。
元墨知道他的苦处,服侍起来当然也十分有耐性,从不嫌麻烦。
这会儿细细将肉从骨头上剔下来,才送到他面前:“家主大人尝尝这个,闻着挺香。”
闻着香,还能在门外同别人聊半天?
不知道他在等?
整个大央,便是皇帝也不敢把他晾在一旁,何况她就是为了那一点升斗小利!
难道他姜九怀还比不上那几只雪蛤?
一念及此,姜九怀悚然一惊。
他怎么会将自己同几只雪蛤相提并论?
真是气糊涂了。
元墨把筷子往前送了送,笑道:“真的挺香,不信您尝尝。”
姜九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脑子:不行,须得给她做点规矩,好让她知道,这里是姜家,可不是红馆,她也不是坊主,只是一个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