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晶莹璀璨,天下无双。
金刚石。
托着带血的金刚石,她既想大哭,又想狂笑。
从来就没有什么“女伎贩卖团伙的第三人”,也没有什么“失去记忆的女伎”,更没有什么“花魁阿九”……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姜家家主姜九怀!
“可恶,竟然把我当猴耍!”和“天呐,我竟然逼姜家家主当花魁!”这两个念头在元墨脑袋里剧烈冲撞,像是两百匹烈马在脑海中来回奔驰。
元墨把脑袋陷在枕头里。
乐声隐隐传来,让元墨稍稍舒了口气,啊,这是乐坊平常的一天,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脂粉香,乐声悠扬……
等等,这不是常听的曲子,这是……
元墨猛地坐起来。
哀乐?
大厅里人满为患,大白天的,来客的仆人和马车把廊下挤得风雨不透。
这很不正常。
屋檐底下还挂着一排白惨惨的灯笼,灯笼上写着巨大的奠字。
元墨的心里咯登一下。
进去只见厅内也是一片素白,红艳华美的大厅被布置成了白色的汪洋。
在这一片汪洋中,平京城所有喜欢留连乐坊的豪客们全都出现了,他们当有有文人雅士,有江湖豪客,有达官权贵,甚至有彼此不和的仇人,但此时此刻,他们全都静默,一脸哀戚,见了元墨,纷纷致意:“二爷,节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