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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十分温柔,轻言细语的,只隐约有一丝尖细。

姜其昀的脸色顿时变了:“平公公说笑了,我要在家读书,绝不会擅离半步。”一面猛给元墨使眼色。

元墨客套几句,赶紧告辞。

平公公送元墨出门,姜其昀在老内监身后杀鸡抹脖子使眼色,要元墨封上嘴,什么也别提。

所谓酿酒名师,是指红姑。

红姑亲手做的桃花醉,不知道醉倒了多少人。而且红姑酿酒,全看心情,一年只得几坛。姜其昀倒不是有多好酒,他是红姑的头号倾慕者,为了买酒,出到了十两黄金。

但红姑的酒从不给外人喝,元墨一直没这个胆子打酒的主意,现在家里迎来了天仙般的美人,不置办点行头怎么行?非但要置办,还不能置办得一般。花榜上全是一双双富贵眼睛,所谓评选花魁,拼得不单是美人的姿色才艺,更是乐坊的财力与人脉。

可现在姜其昀显然是遇上了什么事,这条财路不通了。

平公公一路细细问元墨多大,哪里人,做什么,和姜其昀怎么认得的。元墨信口胡扯,编造了一段“以文会友一见如故”的故事。

到了门口,平公公站住脚,笑眯眯问道:“元公子方才说的好酒,不知道是哪个酒?”

“哪个酒?”元墨一时不明白这种问法。

老内监脸上好像永远都带着一丝祥和的笑容,“‘酒水’之‘酒’,还是‘九九’之‘九’?”

元墨益发不明白了:“酒便是酒,酒酒是什么?”

“没什么。”老内监笑容不改,“既然公子不明白,就请公子一路走好。”

天一黑,整个北里便活过来。

灯红酒绿,处处笙歌,车马盈道,语笑晏晏,满楼红袖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