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候,车队果然在驿站停下,驿站门口摆了个茶水摊子,御林军侍卫长招呼大家下车喝茶,沈将离跟在邹天皓身后,老老实实下车,却没想到属于皇帝的马车里头居然走下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国师周余容。
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周余容,沈将离心中总存有一份警惕,他没想到国师竟然亲临——他本以为,皇帝外出封禅,国师应该留在京城看家的。
这下麻烦了。
周余容一身白衣,站在人群中实在突兀,沈将离仔细观察,发现他与四周的人也不是很熟。
似乎真的是从天宫来的。
可他到底是天宫的谁?
沈将离在天宫当了一阵子吉祥物,也算是对天宫颇为了解,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有一个人跟眼前的周余容很相似。
皇帝并未下车,反倒是周余容,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入了茶肆,他到了桌前,却并不落座,旁边跟着的小太监极有眼力劲儿,上前用手帕仔细地擦着凳子,确保没有一丝灰尘后,才请周余容入座。
周余容仍旧一副不是很高兴的模样,瞧着他挑剔的样子,沈将离倒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某人。
他还是只小兔子的时候,某人最烦给他洗澡,但在那人发现淋雨可以让小兔子乖乖洗澡之前,沈将离还是个宁死不屈的小兔子。
每次洗澡都闹得他浑身是水,那人嫌弃极了,晚上沐浴的时候,恨不能给自己搓掉几层皮。
不过后来他就淡然了,大概是被沈将离折腾得麻木了。
沈将离当时还挺遗憾的,因为那人要是洗澡的话,他还能蹲在一旁偷窥,后来这种福利就没有了。
回过神来,周余容已经入座了,沈将离唇角溢出一抹苦笑。
过去终究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