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被逼的。
他们胆儿小,他们冷漠,他们麻木,仅仅是因为说有的追究只剩下‘苟活’二字。
“瞒不住的,所以干脆大方一点。”蒋狸道。
他们家住在巷尾,低低矮矮的土坯房,院墙很低矮,根本就防不住人。
墙角长着不少杂草,有三角梅花枝从院墙内翻出来,大片的紫红色中混杂着星星点点的绿,生机勃勃的跟这个脏污窄小的巷子十分不搭调。
“我娘喜欢花草,这三角梅是我爹活着的时候为我娘种的……后来我给挖走移到这儿来了。”
“你爹死了?怎么死的?”尹桃顺着他的话头子就问,丝毫不觉得这是在戳这娃的心窝子。
她觉得蒋狸这娃的承受能力应该还是比较强的。
“被倭匪杀死的,我爹是曲屏县的县令,被上岸的倭匪杀了的。”蒋狸道,“我爹都死了好几年了。”他又补充。
见他神色淡然,尹桃就知道这孩子早就接受了现实。
进门之后,尹桃见院子虽然小,但是却打扫得干干净净,围墙边儿的一顺花圃也打理得非常好,里头一根儿杂草都没有。
三个瞧着就营养不良的小萝卜头站在院子里,十分拘谨地看着尹桃和沈啸。
他们挤在一起,见两人进门了就齐齐地跟两人跪下:“谢谢恩公救了哥哥。”声音奶呼呼,尹桃的新莫名的就软了一下。
这种感觉。
十分陌生。
尹桃这还是头一次在外头,因为陌生人心软。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