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脚刚踏进屋门的白藉只听到了后半句,她敏锐地觉察到了祁承的怒意,她儿时没少犯错捅娄子,后来便有了经验,先哭诉自己的可怜,博得同情,有时还能免一顿皮肉之苦。
窃以为自己素来有经验的白藉立马做出决定——先发制人。
“好啊你,我才半刻不在,你居然就背着我,背着我……”
白藉觉得此刻应该有眼泪,可她哭不出来,只好拿出随身带着的帕子掩面,做哭泣状。
“人人都说帝王薄情,我本是不信的,我私以为我的夫君,是个顶顶好的人,专一深情,从一而终,可如今,如今,你竟背着我偷情……果然天下男子,都是一样的薄情寡义,见异思迁,朝秦暮楚,贪新忘旧!”
白藉慷慨激昂地哭诉着,可周围人怎么都不为所动,果然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唯独侍候她的姑姑的目光,变得哀婉又悲壮,果然还是身边人疼她。
白藉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控诉般的哭泣声音更大了些。
最终,那姑姑看不下去了,挣扎着开口,“王后娘娘,这些都是您授意安排的啊,况且,这位是陛下正正经经册封的柔妃,不算陛下偷……”
偷情这个词,姑姑实在讲不出口。
她授意安排的?为什么她自己不知道。
姑姑看着白藉疑问的目光,暗道今日素来稳重矜持的娘娘这是怎么了,便上前一步拉住白藉,在她耳边低语,“平日里陛下若是说要过来,娘娘方便的话,就会说准备沐浴,不方便的话,就会说身子不舒服,那么奴才们就会看看该轮到哪位妃子娘娘,便传唤过来在这偏殿侍候陛下,这也算是这么些年不成文的规矩了,怎娘娘今日变得如此糊涂?”
白藉听完觉得脑袋“轰”得一下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