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床上坐起来说:“把蜡烛放下。”
嗯?
倪水水满头雾水,转身看着他:“你不睡啊?”
“睡,你要去哪里?”
“我能去哪里啊?就觉得出来这里能听得清楚一点啊。”
“不用。”湛源淼说:“你就在这个房间里警戒。”
倪水水觉得奇怪,但到底没有反驳他,回到床边道:“好吧,你不介意我在你身边就行。”
谁睡觉会把背脊绷得那么紧呢?还不是因为有人在身边不习惯?我走远点给你空间,你还不乐意了。
倪水水在床边静静坐了十分钟,见他还是拘着背脊像座负重大山,索性自己走了出去。
这回她没有拿蜡烛,湛源淼没有阻止她。
倪水水坐在外边的长椅上,半晌才反应过来道:合着我离不离开不是重点,重点是蜡烛不能走??
倪水水:“…………”行吧!
墙上的挂钟,从半夜三点转到了凌晨五点。
倪水水熬过了夜深夜最黑的地段,看着雾蒙蒙的窗外,默默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
她不知道昼夜温差为什么这么大。
但她有预感,以后会越来越冷。
两个小时后,初升的太阳照散弥天大雾,窗外的世界变得清晰起来。
倪水水抬脚走向窗边,想查看一下外面的情况。结果还没过去,一张灰青色的脸突然从窗下冒出来,伴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熏得倪水水弯身作呕。
这都是什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