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恨啊。

“谢逢秋,我希望你明白,我现今容忍你的一切,是因为你是特别的,是独一无二的,我由着你闹脸色,闹脾气,何时真的生过你的气?但我的容忍……不代表你可以轻视我,我是个人,被在乎的人骂会难过,会不高兴,会烦躁一整晚琢磨原因……”

他侧着眼脸盯着虚空,下颌绷得很紧,像一张拉满了的弓弦,吐出来的字语,几乎是发泄的,是无法克制的,“你不要太过分了,谢逢秋。”

“等、等会儿。”

谢逢秋原本双手环胸,镇定自若地听着,他或许不是不愧疚的,只是当初放在这人身上的期盼越大,日久经年后就越过不了心中的坎,像头倔驴一样,倔得都把自己伤了,也不肯低个头,认个错,跟自己藏在心里最深处的心上人说句软话。

可当这人月下直言,言语字字泣血,他却忽然从那些真挚的字句中读出些许其他的意味。

他特别,他独一无二,他是在乎的人……

一瞬间,愧疚也好固执也罢,都能抛到脑后去了,他倏忽睁大了眼睛,很想急不可耐地问问他,问问这些话是为何意,却又怕将好不容易披露出的一点真情吓回迷障之后,一方面觉得不是真的,一方面又渴求着是真的,实在是再矛盾也没有了!

“华胥,你……”他蓦地上前一步,嘴唇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又苦恼该怎样开口,华胥憬懒得看他,失魂落魄地倾诉完一番心事,也不等他反应,直截扬长而去。

“华胥——”

谢逢秋瞪大眼睛,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