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你这是干什么?!”

华胥夫人倏忽回头,只见华胥憬一言不发,侧脸绷得紧紧的,直接探手去解肩上的肩甲。

莫说家主,连她都有些惊到了,连忙上前两步,死死摁住华胥憬的手,“阿憬,你疯了!”

华胥族人,可生可死,肩甲永世不卸!

“给我十天,”华胥憬不理,眼眶逼得微红,血丝蔓延其上,他固执地拨开自家母亲的手,依旧不管不顾地去解那肩甲,“就十天,十天之后我就回来,重新当华胥家的少将军,从今往后,我什么都听您的,一辈子不离开封魔疆也没关系!”

家主怒喝道:“畜生!你把华胥当什么了?!那是我们与生俱来的使命,哪有什么十天半月的说法!”

家主夫人没能摁住他,两人争执间,两片白银肩甲落在他手中,熠熠寒光闪烁其上,他将其整整齐齐地叠好,恭敬地举过头顶,“父亲,我就当您同意了。”

家主夫人大喊:“阿憬!”

家主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胸膛上下起伏着,急火攻心地看着他!华胥憬也憋着一股气,憋得眼眶都红了,背脊挺得直直的,脸上的倔强生动得令人心悸。

没人答话,他又兀自站起来,将肩甲郑重地放进母亲手里,躬身行了一大礼,旋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站住!!”

华胥憬置若罔闻。

“将士何在?!”他厉声大喝——

门口的守卫齐刷刷一步踏出,排成两列,静候军令。

“他今天要是敢踏出这门一步,你们就打断他的腿!往死里打!打废了打残了!我就当没这个儿子,封魔疆就当没这个少主!!”

“你敢——”家主夫人温柔不再,对着自己的丈夫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