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些苦痛,绝非人为可以抚平。
洞中无日月,神晔那日一走,便再没来过,谢逢秋每日百无聊赖又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杏花村的事究竟结果如何,他也不知,也没有人找上门来,像姜兮那样嘲讽两句,邀月的后山安静得叫他生出一种外界好像已经把他遗忘的错觉。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心里十分清楚。
姜兮带着族人踩破厚厚雪层上山来的时候,谢逢秋正捻着右手手腕上的链子,翻来覆去地转动着,他也不知为何,心中越是恐慌,越是不安的时刻,便越喜欢拨弄这枚琉璃莲,好似从那冰凉如玉的触感中,能摸到另一个人的体温——即使那个人冷漠无情,很有可能已经放弃了他。
脚步声渐渐从洞口传来,愈发的近,他转动链子的速度越来越快,细长的银链在腕上勒出一道道泣血的红痕。
姜兮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自虐又辣眼睛的一幕。
若说何事能让这位姜氏少主万分恼怒,那必定要与华胥扯上点关系,譬如谢逢秋这枚琉璃莲,那真是一惹一个准,他站在入口,还未靠近,便被谢逢秋气得一股子怨气直冲天灵盖,于是原本还有些不忍的心情骤然变成了活该!
“你倒是悠闲。”他哼笑一声,不冷不热地说道:“外面都吵翻天了,多少人愁白了头,就因为你这么个窝囊东西……”
“……杏花村怎么样了?”
谢逢秋忽然打断他。
他或许是忍耐了很久,实在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即使低垂着头,即使浑身丧气,也掩盖不了言语间那点些微的期待,他期待着,此事或许像神晔说的那样,还有转机。
姜兮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