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跟个异族有什么好说的?”话未出口,昆山玉碎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笑意中带着淡淡的嘲讽,谢逢秋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一大片红,亮得他一时晃了眼,好片刻才睁眼,眼前便出现了一个肌肤如雪眉目如画的男子。

便是那日浮生殿里,测出他魔骨的那位了。

“姜少主,你怎么……”

“我不能来么?”姜兮皮笑肉不笑地扫了神晔一眼,程衍神情僵硬,跟在他身后,他原先陪神晔过来,历来是站在路口放风的,此刻显然是想拦没拦得住,想提醒也没张得了嘴。

神晔尴尬地笑了笑,看姜兮仿佛有话跟谢逢秋说的样子,迟疑片刻,眼观鼻鼻观心地溜达到程衍身边当壁花。

姜兮这时才低头,看向倚在洞口面容苍白的男人。

“呵。”他当日抵达邀月的时候,笑容有多如沐春风,此刻就有有多用心险恶,他极其仔细的将其从上到下耐人寻味地审察了一遍,而后冷哼一声,评判道:“浑身邋遢,毫无内蕴,乏善可陈,索然无味……真不知道那木头脸看中了你哪里。”

提到这个他就来气,华胥憬从小是根木头,长大也是根木头,木头的心自然也是木头做的!从他认识他开始,他便没流过一滴眼泪、没告过一句饶,真真正正的心如顽石!便是小时候被华胥家主罚,在宗祠跪上三天三夜,滴米未进,跪得人都晕了,也没见他开口求过谁,可是昨日!他兴致冲冲地拦在山门口,等着见他一面的时候,那木头脸第一句话便是,别为难谢逢秋。第二句是,算我求你了。

妈的,这谁能忍?

姜少主气得当场拂袖而去,越想越气,越想越愤怒,一晚上辗转反侧,第二天天一亮,便带着下属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后山的方向而去,心中冠冕堂皇地琢磨着,倒要看看木头脸死活要护着的这个人究竟有什么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