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展开,谢逢秋足有半晌没说话。

他的脑子瞬间就混沌了,甚至华胥话落音的那刻还有些恍然大悟,哦,今天是我生辰啊……

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小事,并不值得铭记,就连他自己虽然用这个借口厚颜无耻地要求过华胥给他弹琴,但事实上从来没有上心过,那一天就如同以往每个晨起日落一样,平淡地过去了,只有偶尔在晚间忽然想起,原来今天是我生辰啊,才会悄悄地取出平日里攒下来的铜板,去村子东边王姨家买一点最次的酒水,如果存款多,心情好,或许会多走两步,去村头的杂货铺买一斤爱吃的糕点。

仅此而已了。

生辰对他来说,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日子,他也不觉得难过,那么多年都一个人过来了,没什么好矫情的,可今日华胥这句犹带笑意,清风过耳的“生辰快乐”,却让他停滞了那么多年的舌尖,后知后觉地泛出苦味来。

要是早点遇见他……就好了。

有人惦记的感觉,可真不赖。

华胥见他久久愣神,瞳孔涣散,还当他是没反应过来,微微眯起眼睛,反客为主抓住他的手腕,淡声直言道:“走吧,给你准备了惊喜。”

谢逢秋很快就见识到了所谓的惊喜是什么。

书院大多林木树干上都刻满了符咒,到了夜间会发亮光,闪烁明熠如数不尽的莹莹火虫,照亮前行的小径,但此刻通往寝房的路上,三两步便可见一盏高高悬挂的红灯笼,半隐在树枝林捎间,将原本清高寡淡的仙境添上了几分喜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