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恨归愤恨,黑衣人对自己的状态还是有点逼数的,明白华胥出来了,以他现在的能力,只怕抗衡不了,于是趁二人分神,捂着伤处落荒而逃。

华胥扶起角落里的谢逢秋,搭脉探查,确认他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另一边,神晔也背起了徐应明,两人在先前点起的火堆上加了些柴,静坐下来。

“没什么想说的?”

华胥率先开口,问道。

帝女九华,是典型的消耗品,采摘下后,一旦接触空气,半刻钟便枯萎陷落,神晔盯着掌心零零散散的一点光辉,苦笑道:“少将军,您还要我说什么呢?”

这个陌生而熟悉的称呼,一下子让两人陷入沉默。

华胥原本还有所怀疑,此刻听他亲口承认,眼睫一颤,说道:“我记得你在新生庆典上对五大家侃侃而谈,当时便觉得古怪,你对药草的敏锐,也常令我惊诧……你何必隐瞒呢?神农氏又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家族?”

“少将军不是也在隐瞒吗?华胥家亦非不能见人。”

华胥叹道:“那不一样。”

神晔摇头轻笑:“没什么不一样的。”

“少将军隐瞒,是担心引来魔族,我亦如是,也许您会说,华胥家镇守封魔疆,与魔族积怨深厚才不得不如此,但事实上,现今北斗之尊的五大家,哪个跟魔族没有恩怨呢?路上碰见了,难道就能友好地打个招呼?方才您也看见了,道明我身份的那一刻,黑衣人便产生了杀意。如若不然,家主们何必对下界竭力隐瞒五大家的存在?都是为了保护五大家游历在外的每个年轻弟子。”

神晔拿着木棍,轻轻拨弄着火堆,华胥无话可答,只好沉默。

“少将军大概不知道,如今的神农氏,早已不似曾经了,我们本身善岐黄,修炼一道资质平平,可岐黄之术,本身就是要常常在外游走,遍尝百草,遍解百毒,就连少将军这样的人,在没有完全恢复之前,都不敢对好友轻易严明身份,更遑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