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看出来了,这人是间接性发病,持续性抽风,每天都在作妖和作妖的边缘疯狂试探,堪神跟了他那么多年,究竟是怎么瞎的眼,选了这么个神经病?
华胥百思不得其解。
学长们将他们领到后山峰顶,顶上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碑身足有三丈来宽,像是天然形成的奇景,底部牢牢地嵌在泥土里,几乎像是一面绵延不绝的石墙。
此碑谓之‘来往册’,所谓的“留名”,便是让学子们拿把小刻刀,自己在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不瞒你说,我觉得这书院像个邪教一样。”神晔从方才的话题中跳出情绪,开始每日一遍的直言不讳。
纵容各个书院都有一套自己的教习手段,可邀月的手段也太别致了些,从考试到庆典,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神晔去过不少地方,对诸多声望学院也知之一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清新脱俗的。
谢逢秋掂了掂手中的刻刀,试探性地划下一笔,这石碑厚重,可碰上这下了符篆的刻刀,就如一团随意揉捏的泥一样,毫不费力,他手快地刻完一个‘谢’字,顺口接道:“刚刚那长老不是说这‘来往册’,记录了书院所有学生的姓名吗?邀月建立数百年,这碑写的下吗?”
华胥简直为他的无知感到心碎,“石碑有名,十有□□是件灵器,别拿看死物的眼神看它。”
谢逢秋“哦”了一声,刚要回嘴,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春和拢着袖子,穿了一身略显成熟的白袍导师服,乍一看更加和蔼了。
“来往册之所以叫来往册,就是因为它海纳百川,记古通今,许久以前曾被史官用来记事,书院用它来做录入学生名录的册子,你们的名字,千百年都将留在这面石碑上,那些萍水相逢、刻骨铭心,它都会帮你记得。”
谢逢秋看见他,未语先笑:“春和导师,恭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