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滴血如游鱼入海地渗入剑身里,却再没了动静,若非谢逢秋手指上的伤口是真的,两人简直要以为那是一场幻觉。

两人又等了片刻,这破剑照旧安静如鸡,谢逢秋用白布把剑身包裹着,将剑翻来覆去地倒腾了一遍,仍旧是什么名堂也看不出来,那机括也不知是哪位大能做成的,绿豆大小的一点,竟然还能在上头刻下符咒,谢逢秋闭上看得有些疲惫的双眼,糟心道:“人才,刻个这玩意儿,多少双眼睛也不够费啊。”

谢十六叹了一声,道:“我就说这把剑肯定非同凡响……哥,要不我们别管它有什么玄机了,直接给它卖了吧?”

谢逢秋正仰着头揉按眉心,眼睛都懒得睁地说道:“先不说邪门的问题,一把拔不开的剑,换你你买吗?”

“……”

谢十六一想也是,只好将此想法作罢。谢逢秋将剑随手扔进角落里,两人各自用饭洗漱忙活了一通,便就着窗外洒进来的明亮月色沉沉睡去。

没人注意,某一时刻,剑身上忽然有光亮顿起,眨眼间便又散去。

翌日天蒙蒙亮,晨钟之声准时响起,余音犹如波浪一般迅速席卷过整个邀月山,以势不可挡的姿态破开清晨的薄雾,分毫不差地撞进诸位学子的耳朵里。

谢逢秋被吵醒的那一刹,他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学长身兼数职,附赠叫醒服务,挨个推开他们的门将他们从温暖的床上刨出来,手里拿着根细枝条,赶鸡仔似的将他们赶到院子中央,谢十六一见那枝条,吓得瞬间清醒了,凑在谢逢秋耳边惊恐道:“哥,那个不会是用来打我们的吧?”

谢逢秋黑着脸,并不是很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