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嫣隽夹在他们中间,神情微妙。
他原以为,此次出行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平衡两位大佬的情绪,让他们不要打架,现在却骤然发现,在队内危机之前,他们还有一个更恐怖的财政危机。
那碟花生米最终还是没退,因为谢逢秋这个嘴贱手欠的早就对它下了手,华胥憬对花生米没兴趣,他将所有银子笼在掌心,顶着一张四大皆空的脸数了一遍又一遍,谢逢秋见他一脸郁卒,又从袖袋里勾出一个小小的荷包,强忍着笑意道:“喏,还有这个。”
汝嫣隽:“……”
那是他的钱。
华胥憬又把荷包里的钱倒出来数了一遍,最后叹了口气:“十六两四钱十二个铜板,我们好穷。”
要说华胥憬二十岁之前,那确实是锦衣玉食衣食无忧长大的,虽然习武苦,可华胥家家大业大,从未短过吃穿,直至二十岁那年,他中了圈套肉身被毁,魂魄寄居在堪神剑里,又恰好跟了个穷得抠脚的少年,自此才算体会到人生疾苦。
那个穷得抠脚的少年,就是谢逢秋。
谢逢秋瞧着他守财奴的模样,心中好笑。
华胥以前也是这样,银子落进了他手里,是一分一毫都抠不出来的,他那时觉得他这样子好玩又可爱,特爱逗他,现在他抱着银子不肯撒手,倒是唤起了谢逢秋心中久违的一点良知,难得安分,没对他冷嘲热讽。
三人在茶馆中坐了一会儿,汝嫣隽将卷轴掏出来,粗略地规划好路线,便起身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