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的道士是个活生生的人,他的小师弟正在愤怒于他没有眼光乱作评价,即使那一对透过轻纱白幔射出来的眼刀又冷了一份,他也敢保证他的小师弟没事了。
至于道士即将迎来的那段漫长且艰难的恢复期也与他无关,他这只操心劳力的老母鸡终于可以光荣退休,因为一只屁股又翘又白的小奶狗已经叼着骨头蓄势待发。
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这只小奶狗居然还有两幅面孔,在道士面前奶里奶气的小王爷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压榨退休人才的剩余价值是一个掌权者的必备技能,小王爷在穆琮身边耳濡目染,绝不会放过顾清毓这只肥嘟嘟的老母鸡。
直到很多年后,顾清毓都后悔自己那天干嘛非要去给小王爷送军情战报,他是好心好意,想为他师弟小两口最后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但他错了,他忘了他的小清霄没有良心,和他家小清霄搞到一处的穆小行就更没有这种玩意。
三日后,小王爷从南境启程。
此去北境,顾清毓一路上黑气缠身,怨念重重,白天骑在马上磨后槽牙,夜里倒悬在马车顶上偷道士的芝麻酥饼磨牙。
大概是知道理亏,道士一直窝在车里安心休息,没有跟他计较几盒酥饼,他越啃越气,越气越啃,酥饼油大,北边天干,等到北境战场的时候,他胡子拉碴的嘴角燥起了好几层皮,上下两片牙花子也跟着红肿渗血。
天下战事,纷争四起是一瞬间的事,诸事平定也是一瞬间的事。
道士搞定了东边的郾城和南境的海战,凶巴巴的左相在小王爷离开京城的同一天奔赴西境战场,与他同去的还有一个极其认真负责的小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