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寂静,烛火微动,道士目光冷清,面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什么久别重逢,故人相遇都是骗鬼的,写什么师门兄弟情深的狗屁作者绝对没有体验过被师弟支配的恐惧。
顾清毓没有对自家师弟的反应感到意外,他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弯腰捡起了撂在一边的兵器重新插回背上的背囊,同人不同命,这个道理他从一开始就心知肚明。
“小清霄,你连师兄都不认识啦?诶——诶!”
掌携劲风,烛台翻覆,所幸是被人以相同的掌力稳稳一托才没有直接灰飞烟灭。
两力相抵,化成一声轻微至极却又像是叩在心头的闷响,道士薄唇微抿,瘦长的手掌隐没与道袍宽袖,只露了一截莹白圆润的手指尖。
“啧……干什么,干什么这是,好好的一孩子,又瞎比划吓人。”
顾清毓撤回手掌,暗自嘬了嘬牙花子,道士轻描淡写的一掌震得他胸口闷痛,从小就是这样,他师弟轻轻松松劈出的一剑,他得用玩命的功力相抵。
“小时候就凶,长大了还凶,凶师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凶你家小王爷去。”
作为师门生物链底层,平日里只能过一过嘴瘾,顾清毓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不带停的,他嘟嘟囔囔揉了两下胸口,语气里还带着点委屈。
他天生就是个操心的命,当年那个臭老头诓他是什么练武奇才,非要拽着他到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学艺,结果却扔给他一个天底下最冷漠臭脸的小师弟,同时还是最要命的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