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显怀后,害喜的毛病也过去了。
赵玲珑吃得开怀,不过医者嘱咐不可一餐过多,所以每一道自己喜欢的菜式都是浅尝一点,便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
小厨房早有温热着的汤水和饭食,这次吃得少,等饿了,随时都能传膳食。
崔母看着儿媳妇吩咐人给儿子端汤进菜,笑得眉眼弯弯,逢到玲珑给她进菜,忙不迭地应声接下。
以前厨房都是崔家自己的,自从玲珑入府,将这些人送到赵家的食学馆培训了几次,做出来饭菜就像是被人点化一般。
崔母又吃了一小颗肉圆子,餍足不已,不过美味易得,不可多食,她暗自摸摸腰上的软肉,克制自己,不再多吃。
正好眼前这拌野菜清口酸爽,吃也不易发胖,崔母动了几筷子,听儿子媳妇说话,插话一句,“这么说,那吐蕃公主对野菜宴没什么意见?也没动怒?”
赵玲珑摇摇头。
崔母点头,又有点感慨,“她已然出嫁,如今重回吐蕃,是为共修两国之好,若是能体谅民生,那是最好不过。你一贯心善,此番也是用心良苦。”
说起民生,又提起渝州城外涌进来的流民乞丐,崔家早前做善事曾起了一座济堂,暂时收留这些人。
崔母在家闲地绣花,听闻此事后出钱出力,整个人扑在上面,竟也有了几分利落做事的掌柜派头。
婆媳和乐,崔昫并不打扰,偶有询问意见的时候,才提出几句关键指点。
这一晚,便在一家人闲话中度过。
临到歇了,杨妈妈给崔母梳着长发,见夫人心情不错,提到成都府,“是府里的眼线传来的。说是秋姨娘正月诊出了喜脉,一直忍着不说,直到圣上设宴招待成都官宦女眷时,暴了出来。”
也是秋姨娘算错招数。
那样的大宴,端上桌案的荤腥有几样是热着的。只怕脂膏油腻,叫人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