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甫一进门,就被眼前场景震在原地。
她迷茫地看过去,确认阿耶真的是在流泪,“阿耶,您怎么哭了?”
赵父被女儿看到哭态,急忙转身背对。
赵母将手绢递给丈夫,解释道:“还能为着什么?外边人起哄的一个‘仁商’,偏他当真,一时激动,倒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赵父哽一下,“父亲临终前,希望赵家能在我手中传扬光大。我…我半辈子就为了这一件事儿,这是…发乎情。”
还发乎情?
赵玲珑笑着倒一杯茶水,忙了这许久,心中有事,她都没进一滴水,嗓子干地要命,“阿耶是性情中人,阿娘莫要再取笑他了。”
还是女儿懂他。
赵父情绪稳定下来,这才想起正事,“商会之人,可曾说了什么?”
“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咱们家白给,便是傻子都不会放过。”更何况商会之人个个鬼精,
商会之首,崔昫,生意场上的老战将,走前对方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定了她所有的猜想。
谈起生意,赵母便不再插嘴,看女儿嘴边有些泛皮,间或插嘴吩咐她多喝水。
父女二人就之前谈论的相关事宜更细化一些,过大半时辰,门外的小厮传话——商会之人请赵家掌柜上楼一叙。
请,这个字,已经说明很多。
先前,她需要杨老先生的引荐才能得以拜问那些人。如今,摇身一变,赵家已是座上宾。
赵父抖抖衣衫,率先出门。
雄赳赳,气昂昂,以赵家家主的身份,坦荡磊落地为女儿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