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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看,崔昫身为家中第二子,父亲遇刺病重,理该从权而走。

上一世,崔昫也是在新婚夜离开。

再见到他时,已经是第二日的后晌。

当时看他满脸倦色,一身衣衫尽是尘土,她心疼都来不及,只张罗要去厨间做汤水,伺候他沐浴休息,哪里还有质问对方的心思?

然而这迟来的解释,于她,再无干系。

赵玲珑对上崔昫的视线,只浅浅一笑,站直请辞,“各位,赵家此处房舍简陋,还请见谅。今日事多,玲珑乏了,就先告辞,诸位请便。”

她要忙地事情还有很多,没时间耗在这里。

如今的她还没到通过皇权,来提升赵家地位的时候。

实力还是不够呀!

当家主人离席,谢九霄也要起身。

崔昫比他更快,桌角的犀牛角杯被大力甩出,势如闪电,谢九霄呵呵一笑,“雕虫小技!”

指节修长的大手极快地伸出,将桌上的银箸攥在手中,斜向上一起,稳当当地接下这一杯恶意满满的酒水。

谢九霄挑衅地挑眉,在对方的视线中潇洒满饮,“崔二郎,你这一杯,敬的是什么山门?”

缘何如此失礼?

崔昫从不在人前做出这样鲁莽的事情。

但每一想到这个浪荡子放在席间,盯着玲珑入神,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种觊觎和势在必得,他只恨方才杯中不是毒。

“我警告过你,不要惦记你不该惦记的人。”崔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