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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娘这几日忧烦便是源自于从。

此时一听,下意识就要说自己心中有人,但下一瞬就闭上了嘴,哼了一声,“他是一介白丁,父亲是朝中六品上的官员,我又不是做错了事,凭什么嫁地比赵…凭什么低嫁?”

她生怕刚才说漏一个字被哥哥察觉什么,心虚地低下头,借口请安小步离开。

高七郎并未察觉出异样,看她背影消失在长廊拐角处,转身往外走。

另一侧的高三娘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哥哥要是知道我心里惦记着崔二哥哥,肯定要说教了。”

侍女静立在她身后,听着女郎低声嘀咕。

从母亲院子出来,三娘又恢复低眉顺眼的萎靡样子,路上遇到哥哥身前伺候的人,知道七哥去了隐庐,她眼珠一转,吩咐侍女套车。

前几日就听婆子们提起,说城东赵家隐庐的生意交到了赵玲珑手上,她当时不屑,谁知后来用什么法子,竟然将隐庐的烂摊子料理地风光。

哼,都已经嫁给崔二哥哥了,怎么还不知足,在外面惹是生非?

她是有心要在赵玲珑面前炫耀,特意梳上高髻,穿了桃红色对襟上襦衣,下配软烟罗葱白色裙,簪环满头,想了想,最后在粉面眉心贴上金碧花钿。

侍女将鱼鳔胶水移走,钿螺八角铜镜的小姑娘颜色正好,神采灵动。

就不信赵玲珑能比得过自己,“走吧。”

她本是兴致满满地出门,怎料,距离隐庐还有一条街的时候,车夫就请话,说是前面道路不通。

高三娘心里不满,顺着撩起的帘子就见斜街两侧,确如车夫所说,摩肩接踵地都是人在排着长队。

是有哪家的女郎出阁,众人守在路旁等着发喜钱吗?

她疑惑着,顺着侍女服侍下车,尚未整理好身上的衣衫,就听一路过的老汉说话,“这隐庐的玲珑勺头难得亲自下厨,我都说了叫你早点来排队,你当成耳旁风,现在好了,连个牌子都没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