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昫不看书了,皱眉盯着她,一脸不赞同。
赵玲珑莞尔一笑,挑起一边眉,露出一个怎么了的表情。
恰这时,有一绿衣衫婢子进来,手中端着一个鎏金铜山香炉,其中香雾缭绕,白烟团团。
“郎主,这是绿翘新烧上的松云香。晚间点上一团,最能安寝。”
崔昫点点头,随手一挥。
绿翘不甘心就这么走,眼神在屋中流连一会儿,放好香炉之后,‘咚’地一声跪在赵玲珑身前的地上,哀求道:“夫人,您就看在郎主这几日吃睡不香的份上,原谅郎主新婚夜一夜不归的错吧。”
“婢子实在是不忍心,夫人您一走,郎主受了好大的苦,外边的人说的话实在是难听呀。夫人,绿翘求求您,您就搬回来吧。”
屋中顿时安静下来,只有绿翘矫揉造作的低声泣音。
赵玲珑换了个姿势,就这么瞧着跪着的人作妖。
依稀记得,记忆中绿翘总是会在她面前说类似的话,大意都是什么为了崔昫好,要她怎样怎样,就如同现在这样。
那时候她谨守妻子本分,每每听到这些话,心里再不适,忍字在先,以崔昫为重。
如今心里不在意崔昫,才恍地明白绿翘的手段有多不入眼。
外面传言自己出府归娘家是因为崔昫新婚夜不归,绿翘劝她,却偏偏要将这根扎在心上的刺挑出。
还有,说甚她一走,外面的人给崔家泼脏水,这无非是在说自己行差踏错,一脚进门踩低了崔家的门户。
啧啧…
赵玲珑任她嚎,闭眼仔细闻着松云香清淡的香味,一直到绿翘跪爬过来,要伸手探她鞋子的时候,长袖一挥,竹几上的青底茶碗尽数砸在绿翘身上。
“你胆子不小,敢把心思耍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