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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今日天刚亮,女郎派遣采买,吩咐厨间今日歇业一天,等着她。

歇业倒也不必,如今还愿意来隐庐吃饭的多是一些年岁大的常客,一个月未必来上几回。

女郎便是将此地烧起火了,都没什么大事。

前面哄地一声,也不知闹起了什么事情,管事和胡师傅对视一眼,正打算出去瞧瞧,就见伙计迎着一身着葱白色花纱襦裙的女郎进来了。

女郎娇美纤柔,却步步生风,远远这么瞧着有点虎气。

管事二人上前问候请安。

赵玲珑:“我是小辈,犯不着这么大的礼。以后免了吧。”

再是小辈,那也是主家。

听说老爷已经将隐庐的地契等一应文书都交给女郎了,他们此后办事都只听女郎的吩咐。

二人应了一声,跟在她身后进了厨间。

厨房布置乱中有序,赵玲珑前后看了半晌,最后点点头,“虽然隐庐的生意不好,但管事和胡师傅将此地收拾得很好。”

胡师傅一僵,先是听隐庐生意不好,害怕新主子上任说难听的话,后听女郎轻描淡写地带过,不由松了口气。

他心里有愧,觉得是自己这些年老眼昏花,拖累了隐庐,惭愧道:“是老奴的错,老爷将这隐庐托付到我手上,如今竟走到这一步,实在是…羞地见您。”

赵玲珑回头在他眼罩上看一下,只点点头,“错本就不在你。咱们做厨子的,后起徒弟一茬接不上一茬,再好的生意都要完蛋。您是老师傅,拖着身子有累还肯留在这里,是我们赵家的福气。”

这话说得胡师傅险些哭了出来。

他是老太爷收留的孤儿,自小跟着赵家学艺做饭,哪成想徒弟弟走得不剩几个,真正能传承衣钵的,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