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皇阿玛南下,户部和内务府是缺银子的。”八爷缓缓喝了几口茶,又道:“如今能动的银子有限,除了户部去年年底那一笔税银之外,就是江宁府那边的银子了。内务府里,年年都接受江南那边送来的贡品。无论是谁做这个总管,都少不得与那边千丝万缕的来往。”

“曹家这几家,可是保皇党……”八爷道。

耿先生瞬间明白了八爷的意思:“八爷是说……”

“我只是想,太子爷如果真的被废了……大哥会不会更顺利?”八爷道。

耿先生却笑了:“八爷,奴才只怕您如今暂时走不到前面,至于直郡王,他绝不是皇上属意的皇子。”

“哦?次话怎说?”八爷坐直身子。

“很简单,皇上只是将他当做靶子,有太子爷在一日,他就逍遥一日,要是太子爷被废,下一个就是他了。”耿先生道:“太子爷对于皇上的威胁,是名正言顺的储君。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一旦有事,那么太子爷继位名正言顺。”

“可直郡王,文武双全,军中也有一定的威信,皇上既然能把立了三十年的太子废了,对于直郡王他只会更防备。”

“凌普是太子爷的奶娘张氏的丈夫。素来与太子爷亲近。”八爷又把话题绕回来了。

“此次,不管是动了户部税银,还是动了江南的心思。只要将这件事摊开……”

“可是,既然南边的银子,算是给皇上花了……”耿先生犹豫起来。

八爷一笑:“耿先生不了解皇阿玛。纵然这银子是花到了皇阿玛身上,可只要经过了凌普的手……那就不一样了。”

再说了,皇阿玛何等骄傲,难道这件事摊开了之后,他会承认自己没银子花?

再说了,凌普是干嘛的?区区包衣出身,以前不都是个打杂的。早在礼部打杂的时候,就是个贪得无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