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东西扔了,把王太子妃带回来。”
依兰替西芙默默哀悼了一会儿。
染血的寝具很快就被更换一新,西芙被人像小鸡崽一样拎回来时,唐泽飞鸟用一块丝帕擦掉了脖子上的药膏,恢复了一片不健康的苍白肌肤。
西芙被押进寝殿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拼命挣扎扭动,梗着脖颈强硬地辩解,说是王太子给她令牌让她四处逛逛。
一看见唐泽飞鸟,她整个人都傻眼了。
唐泽飞鸟在要塞出事的那一次西芙并没有亲眼目睹全程,北冰国的士兵宣称王太子不死,西芙以为只是故意吹嘘——她的父亲奥登六世身上也有许多神异的传闻,都是编出来骗那些愚民的,以巩固自己的地位。
这种事情,聪明人谁会信呢?
可是现在……
她呆呆地看着唐泽飞鸟,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低下头,凝视着刚才杀死他的那只手。
明明……触感还残留在指尖。刀锋刮过皮肉,发出轻微的‘滋滋’声,那种略带一点抖动的手感,仍然清晰。
他流干了血的样子,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这个人现在就这么好端端地站在她的面前。
床铺上的织物都被换过,看不见什么血迹。只有寝殿中的血腥味一时散不干净,让西芙知道刚才的一切不是自己的梦境。
“亲爱的,”唐泽飞鸟的声音和平时一样温柔,“偷偷拿走夫君的令牌戏耍侍卫的事情,下次就不要做了吧?”
用的是商量的语气。
更让西芙狠狠打了一串寒颤。
“你、你……”她的上下牙齿在打仗,根本说不出囫囵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