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华德吸了一口气, 站起来。
所有的目光都聚在了他的身上。
“噢, 大公要代表我们发话了吗!”肥胖的坎贝尔伯爵高兴地眯起眼睛, “只要大公发话,哪怕国王今天扔了面子, 也得制止这出荒诞的闹剧!把税率调回百分之八十已经无法容忍了!更何况六十五!”
“亲爱的,大公当然会站在我们这边。”坎贝尔夫人笑着说,“要不然我可怜的好友弗丽嘉夫人不是也得节衣缩食了?噢,她那个娇气的脾性,根本不可能接受两千银币以内的内衣!”
“我就说永远不能给这些平民说话的机会!噢!他们真是像粮仓里的老鼠,不要脸,并且贪婪至极!让他们开口,一准没有好事!”一个马脸男贵族愤愤不平地说。
“天哪!如果把税率降到六十五,我都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下去!不会吧不会吧?国王不会同意这种置我们贵族于死地的无理要求吧!”他的妻子尖叫起来。
高台上的贵族们交头接耳,大家都认为霍华德一定是站出来拨乱反正的。
国王也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能得到一个台阶。
霍华德抬起两只手,放到身前压了一下。
荣耀广场上立刻鸦雀无声。
“当年,作出《赋税论》的彼德沃兹大师,曾在书籍末尾写过一句话。”
霍华德的声音不紧不慢。
《赋税论》是一套很完整的税学,各国都将其奉为圭臬,不过很少有人会真把整本又厚又枯燥的学说啃进去。书籍末尾写了什么,自然无从得知。
“都不知道吗?”霍华德走下自己的座位,站到了老朋友奥登六世的旁边。
“噢,你就别卖关子了!”奥登六世的额头上已经隐隐冒出一点虚汗,他求助地望着这位手握重权的老伙计。
他是霍华德一手扶上王位的,就算如今早已坐稳了屁股,但只要是稍微重要一点点的事情,他都会下意识地征求霍华德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