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收起腰间的围裙, 一边不满地说:“又怎么了,又怎么了?我忙得脚不沾地, 都没有空练习吟唱,再这样下去马丁牧师都不许我进教堂了!”

贫民窟的人绝大部分都没有信仰,因为无论再怎么虔诚,光明女神也不会多赐下一块面包。不过妇女们周日还是喜欢到教堂去待上一个下午,一来可以放松身心唱唱诗、和邻居好友们聊聊八卦,二来教堂里有一位长相英俊、声线动人的牧师先生。

依兰没办法向母亲解释献祭的事情,眼珠转了转之后,她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妈妈我告诉你,马丁牧师是个大坏蛋!”

妮可吓了好大一跳:“说什么鬼话!”

依兰皱着鼻子说:“昨晚,我看到有人用石头砸破了拉尔沙的屋顶,然后,马丁牧师就从拉尔沙的后窗跳了出去,连裤子都没穿好!妈妈,跟着这个私德败坏的牧师祈祷,一定会招来坏运气的!”

“噢天哪!”妮可愣了一会儿才理清其中的关系,她的眼睛瞪得像金鱼一样,“你这个孩子,在说什么胡话?!”

“反正我亲眼看见了。”依兰也不嗦,啃完煎饼,背上革包挥手告别,“煎饼超级美味,谢谢妈妈!我去上学啦!”

“这孩子,这孩子……”

妮可在围裙上面擦了擦手,没忍住,晃悠到对街踮起脚来看了半天,发现拉尔沙的屋顶真的有一个大破洞。

“那孩子会不会是看错了?马丁牧师和拉尔沙?虽然拉尔沙很可怜,但摸着良心说,她没脸蛋没身材,气质轻浮,和马丁的妻子娜娜丽根本没有一丁点可比性……”妮可迟疑着,围着拉尔沙的屋子转了一圈。

忽然,她看见了钩在后窗插销上的那一缕带有光明徽章图案的衬衫碎片。

它在晨风中飘荡,活灵活现地展示了一出神职情夫跳窗逃跑的大戏。

整个西区只有一座教堂,一位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