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世界微微摇晃,依兰吃力地眨了眨眼睛,抬头望去。

恶魔脸色很臭。

他单手勾着她的腰,把手中的革包往床上一甩,然后非常不见外地扒掉灰毡、开始脱她身上的湿衣裳。

“不要……”依兰大惊。

她的反抗又细又软,毫无作用。

他冷冷地笑:“用我的身体时,不是很喜欢光着身子跳来跳去吗?你还知道害羞?”

依兰:“……”震惊又无措。

他说的,好像是事实啊!

但是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她的头又重又疼,脑袋里像是装满了土豆泥,根本转不动脑子。

他冷着脸扒了几下,发现湿裙子粘在了身上,很难脱下来。

干脆随手一撕。

“刺拉——”

破烂的长裙被他随手扔在墙角。

依兰又晕又羞,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扒掉这身湿衣裳,真是太舒服了。

他把她转了一面,‘刷刷’撕掉贴身的小衣裳和小裤裙。本想给她穿上另一套衣裳,想想嫌麻烦,干脆把她光溜溜往床铺里一摁,裹进棉被里面,像卷羊皮卷一样弄成一条,推进床铺。

依兰:“……”羞愤欲死。

他睨着她通红的小脸。

想起了昨夜。

大半夜他被冻醒,浑身疼得要死,嗓子干哑,手脚绵软无力,眼睛乱冒星星。

他想起身拿水,却两眼发黑天旋地转,摔回了椅子里面。

而她,呵,这个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的东西,趴在桌子上睡得打呼噜。

怎么叫都叫不醒。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几万年没有这么暴躁过。

他当时的打算是,天一亮换回身体就把她扔到河里去。

但在忍耐了一夜之后,他终于还是决定顾全大局,等她病好了再收拾——万一不小心把这病猫弄死了,岂不是要连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