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依兰毛线团胆战心惊的注视下,妮可温柔地脱下了女儿的小布衫。

‘光明女神保佑,在妈妈检查的身体的时候他可千万不要醒……哦不!光明女神还是不要保佑为妙……’

依兰忧伤地转了转两颗圆溜溜亮晶晶的小黑豆眼珠,望向木质的三角屋顶,真心实意地替琼斯小姐祈祷,愿光明女神去眷顾那位老小姐,千万不要闲得没事到贫民窟来散步。

屋中响起了一声压抑的、低低的啜泣。

依兰‘唰’一下挪回了眼睛,担忧地望着妮可。

妮可轻轻地抚摸棉布裙的裙摆。这条裙子加工过五次,每次都在底部缝上一圈宽布条,以追上依兰逐年蹿高的个子。

“小依兰长大了,要担心的事情更多了,真是老来也不安生。”妮可叹息着,脱掉了女儿身上的裙子。

这一下,身上就只剩贴身的小衣裳和小裤裙了。

依兰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经验丰富的妮可根本不用把衣裳脱光光,就已经有了判断,知道女儿没有受到侵犯。

她用布沾了热水,替女儿擦了脸、脖子、手和脚,然后就抖开了放在床尾的鸦绒被,轻轻盖上。

‘原来她故意吓唬老林恩……’依兰把自己的尾巴绕到身前,拍了拍自己圆圆的、墩实有弹性的胸脯。

不用检查身体可真是太好了!

“大半夜的,还得给你煮土豆泥。”妮可抱怨着,把布扔回铜盆里,气哼哼地猫腰端着水盆下楼去。

依兰小毛线点了点自己没脖子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