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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昕在他铁掌下挣扎得就像那两尾即将下锅的可怜鲫鱼,一边挣扎,一边叫嚷:“大胆!放肆!快把朕……我放下来!那姓陆的是萧巡的人,他突然找过来,一定不怀好意!你居然还让掌……阿四和他独处一室!”

“行了吧,您可别闹腾了。”赵精忠头有两个大的将他按在了破马扎上,“人家都是锦衣卫指挥使了,真要对我们开刀,别说咱们这一村子的人早没声没息地没了。至于四爷嘛,”赵精忠一掌拍得砧板上的鱼跳了起来,满不在乎道,“人都忘得干干净净了,还能掀起半片浪来?”

少年一时语塞,蹲坐在马扎上半晌,揪着自己毛了边的袖子闷闷不乐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忘了好,还是不忘了好。”

赵精忠剁鱼头的刀声格外沉重,可不是嘛,曾经风光无限,威风凛凛的东厂提督,如今沦落到了这般地步,别说本人了,他们这些当马仔的一想起往日的峥嵘岁月都忍不住要抹一把辛酸泪。

……

“四爷”家算村里的大户了,瓦房几间,还有个不大不小的院子。

正中间是客堂,连着厨房,平时一家子吃饭聊天打屁都在这里。

客堂里有一张八仙桌,有一方桌脚原先断了,后来被四爷他用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破书给垫了起来,勉强算得上稳当。

眼下这八仙桌上对坐两人,一人面无表情,一人从容不迫,面无表情的盯着从容不迫的,从容不迫地则低头数着八仙桌上的年轮圈。

气氛一时有些紧张,又有些凝固。

终于,陆铮鸣松了松紧皱的眉头,无奈道:“阿臻,你别戏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