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上一回自己掉进了护城河里,和四就明白朝里有人想抬举锦衣卫,打压东厂。对方偏还做得滴水不漏,竟没让东厂逮到马脚。这次云王带了萧巡这个先帝“遗子”进了京,锦衣卫又适时出场了,和四便开始怀疑朝里头的人不仅想干掉他和东厂,搞不好连小皇帝都想给从龙椅上摘下来了。
这还了得?!
和四便借着查盐票贩子的由头,将这桩案子放了出去,果不其然案子落到了锦衣卫手里。内阁乃至满朝就那么几个王公大臣,事情经由谁手,谁做得主,东厂来回摸个两遍就清楚了。
这是个之计,意将京里京外那些不安分的人马都暴露出水面。
和四还病蔫蔫地倚在床头思忖着云王是不是逮得太轻松了?一直蹲在那的赵精忠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抽噎声,直把和四吓了好一大跳,他拢了拢衣襟,战战兢兢地问:“忠忠哇怎么啦?怎么就猛男落泪啦,你们督主我还没翘辫子呢……”
赵精忠又粗声粗气地哽咽了一声,他抬起袖子擦擦鼻涕,仰起红通通的眼圈:“督主您都这样了,还劳心劳力干嘛呀!”
和四一听不对,立马紧张地问道:“不是,你说清楚,督主我到底咋样了???”
完了完了,他要凉了是不是,他活了快二十年头一次动了心思想搞点情感纠纷,结果天妒英才居然要让他英年早逝???
赵精忠一个七尺壮汉,眼冒晶莹泪花,痛心疾首地数落道:“我早说了您这忙起来就忘记进膳的毛病得改!您偏不听!太医说了,您饭点不准,气血两虚,这才厥了过去。”
和四:“…………”
赵精忠数落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被和四冷酷的眼神看得快低进了地里。
和四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干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