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赶紧道:“没呢,张副院判抓药去了,徐院判还守在陛下龙榻前呢。”
和四点点头,眼前突然一花,不由地向后猛地一个踉跄。
来福及时一把托住他的胳膊肘,失声叫道:“督主!您老人家慢着点,可别吓奴才!”
和四被那句“老人家”刺激得脸一抽,脑仁突突地更疼了,他扶着来福的手缓过来气,风轻云淡地说:“督主年纪大了,走点路趔趄下正常,不必大惊小怪。”
来福:“……”
和四就顶着这么一张惨白的死人脸,慢腾腾地迈进了东暖阁里头。
徐院判恰巧给小皇帝把完这个时辰的脉,正颤巍巍地起身去拿银针,结果一抬头见着这位鬼见愁,吓得先是退了一步,又不由地凑近两步,仔细端详了两眼,职业病犯了:“提督,您这脸色不大好呀,能否容老朽给你把个脉?”
“脸色不大好”这句话和四今儿听了一路了,从一开始的尚有些担忧到现在的麻木不仁,他温声恭和地与徐院判道:“我的身子不妨事的,先搁在一边,陛下怎么样了,可还好?”
提到小皇帝,徐院判沉重地叹了口气:“陛下年纪小,不懂节制,前些日子饮酒过度,这两天又吃撑了没克化,脘腹胀满,这才上吐下泻。我已经开了健脾健胃的方子,连着服上两日便应可好转了。”
和四听着毛病不大,眉头却没松缓,端着张冷漠如冰的脸转头对来福道:“上次的教训没吃够是吗?我看你们乾清宫的奴才一个个已经不是皮痒而是命痒了?!”
他声音不高不低,瞬间吓跪了一地的人。
徐太医虽没跪,却被他的脸色吓得战战兢兢,险些没站住。
来福哭丧着脸叫冤:“督主饶命啊!打上次之后,陛下的饮食奴才们都是慎之又慎,一丝一毫都不敢懈怠。昨夜其实陛下进得不多,还不到往常晚膳用的菜量,可、可……奴才也不知道,怎就龙体抱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