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四倚坐在皮毛里绷紧着一张脸,异常嫌弃地上下扫了一眼这个大言不惭,号称要来给他侍寝的狗东西,一言不发地攒了一团布巾又狠狠朝着那张欠揍的帅脸砸了过去。
陆铮鸣身形未动,任由软和的布料砸到脸上,从善如流地扯下来三五两下地擦了擦身上的雪水,将布巾将随手扔到了一旁的破书上。
破书:“qaq!”
这两个死基佬,好过分!
和四瞧着这人总算恢复了几分人样,不像是从雪地里爬出来的一具尸体,这才面色稍稍缓和了些,皮笑肉不笑道:“惹我生气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看着办吧,是走咱东厂那一套扒皮充草三大刑,还是走你们锦衣卫细水长流抽骨吸髓的那一套?”
陆铮鸣脸色变也未变,他大咧咧摘了两只靴子,顺了块皮毡盘腿坐下,先是摘了温着的酒壶仰头狠狠灌了一口,一抹嘴才冲和四咧嘴一笑:“下官自然是听督主的吩咐,您想怎么罚就怎么罚,想在哪罚就在哪罚,”他别有深意地扫了一眼洁白绵软的皮毛,“要是在这里,下官也是不介意的。”
和四:“……”
外头偷听的钢铁直男赵精忠一脸复杂地看看车门,小声和李报国逼逼:“这马车这么小,怎么施展得开手脚,搞不起来啊……”
要行刑的也得将人抓去东厂大狱里好好伺候一套才是,他早看锦衣卫这个小白脸不爽了,先是狗胆包天地和自家督主攀附父子关系,之后竟然得寸进尺又从父子关系搞到了床上关系,简直太不知廉耻!
“……”一直专心绣花的李报国终于走错了一针。
须臾后和四怒气冲冲的声音冲破车门:“赵精忠!你他娘的再偷听,我找十个八个壮汉好好和你搞一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