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众人也再次见识到了东厂无处不在的耳目眼线,竟如天罗地网,将整个大燕笼罩得滴水不漏!
大臣们连同岳钟在内,都不约而同地胆寒了。
和四压根没多注意朝臣间暗流汹涌的小眼神,他照本宣科完,向云王微微欠了欠身:“陛下与太后正在宫中等候,便容下官引殿下。”
云王裹着锦缎的胖肚子在寒风里打了个冷颤,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和四那双藏着毒一样的眼睛给吓到了,半晌才迟钝地点点头,喏喏道:“那,那有劳提督了。”
说完就抓着那少年的手赶紧一头扎进了马车里,仓惶的姿态和逃难似的。
和四拢着袖子站了片刻,静水无波的眼睛掠向一旁的岳钟,似笑非笑地说:“岳大人腿脚倒是便利,可是眼神却不灵光,原以为接着了个天大的美差吧,不成想却是个要命的活。”
他故作好心地叹了口气:“咱家多嘴劝您一句,下回接太后懿旨前,先问问她老人家派您来接的是哪位神佛,可别千万为了那点蝇头小利将整个锦衣卫陪了进去。”
岳钟的脸色难看无比,这桩差事是他太过心急,只以为云王携了个身高权贵的贵人而来,若是能得这些亲王相助,日后锦衣卫自是有机会翻身,压住这帮不阴不阳的阉狗,可他哪里想得到这位贵人竟然是先帝的皇子,当今圣上的兄弟!
他人虽不圆滑,但当了这么多年官也知晓一个道理,朝中的党派之争可以参与,但涉及到皇宫里的那把龙椅就要慎之再慎!
稍有不慎,站错队跟错了主子,那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他被和四一通明嘲暗讽挤兑得脸色铁青,瞟了一眼云王那两富丽堂皇的马车,磨着后槽牙低声道:“提督说得极是,可是下官也有言相谏,事关我大燕龙脉,先帝子嗣之要事,提督三言两语就认定了他的身份是不是太过草率,日后万一出了纰漏,东厂担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