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公主也回看了她,才将视线转向盛国国君,笑道:“假的已经往东西宫去各归其位各司其职,既然有他们在,你们这群真的现在也就没什么用了。本来想让真真假假的再多玩一会儿的,毕竟看你们哭叫惶然也很有些特别的趣味,可惜宗门修士就是爱多管闲事,与其拖着再发生什么变数,还不如今日就让你们早死早超生。”
她昨日在天衍宗的弟子中放了三个假货,结果一夜之间就被认出来了两个,最后只剩下一个姓西的还混在里面。天衍宗的年轻人有些本事,还是早做了断的好。
“十七,你在说什么?”盛国国君僵着身子,“不对、不对!你、你不是十七?”
十七公主收了膝上的五弦琴,腾地站起来,一反面对宁杳时的平淡,高傲且张扬地抬起下巴厉声道:“不,我是。一个几年都未必能见到一次的父亲,你有什么资格和底气来肯定地说我不是?”
盛国国君被问住了话,作为一位公认勤政的君主,日常其实没有多少空闲。他不缺儿子更不缺女儿,除了赋予重望的嫡长子大儿和已逝爱妾昭和夫人所育的五子宗煜,很少在其他儿子身上多费心思和时间,最多隔一段日子问询查看功课两句。至于女儿,她们的一应生活起居向来由生母与王后照看。
他对十七的印象淡薄得几近透明,只依稀有“十七”这个数字概念,若非和亲离国众臣提起人选,他几乎已经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女儿,也压根忘了这个女儿是什么模样。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讷讷道:“你、你真是十七?那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十七公主踩在脚边宫人的背上,立在了秋千上,“我想做的可多了去了……”
她想有一个慈祥和蔼的父亲,想有一个温柔美丽的母亲,想有亲切和气的哥哥与姐姐,想每天都能吃饱饭不会挨饿,想不会挨打,不会挨骂,永远也不会痛也不会生病。
她还想很多很多,每个晚上都会做好多希望的梦。
“这些想要的你们都给不了,”她晃着秋千,裙袂飞扬,“所以,我决定自己亲手来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