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于残忍。
易柏每天八小时的到来,对她来说,很重要。
他的陪伴,和小灰烬鸟,还有小树人的陪伴,那都不一样。
同为人类,同样的文化背景,同样的语言体系,彼此之间的沟通交流,眼神微笑聊天,能让人感到被陪伴,能让人觉得不孤单。
钟悠悠当然知道易柏在末世里不好过,知道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知道他是为了外婆的原因替养老院搏命求生存。
但是她从来没有当着易柏的面提到过这些事情,从来没有,她甚至会小心翼翼地刻意避开。
她不会去做那种,掀开别人伤疤,说,嘿,难过吗?来,我可以陪你聊聊心事的人。
易柏也不是那种,会主动吐露过往,求安慰的人。
他连放在李院长的首饰盒里的婚戒和胸针,其实属于他的长辈,都不曾和钟悠悠提起过。
但是易柏的这些过往,对于钟悠悠而言,仅仅只是知道,和陪着对方一遍又一遍地走过这段轮回,是绝对不一样的。
钟悠悠不知道易柏会不会崩溃,她感觉她都快崩溃了。
她被混杂在一起的心疼和内疚,压得喘不过气来。
嗓子发堵,心脏抽痛,眼泪不停地流,脑袋针扎般的疼。
如果不是因为被她意外强行绑定终身契约,如果不是因为帮她做回家的任务,易柏也不会困在令他痛苦的回忆里,不得解脱。
即使视线模糊看不清楚了,钟悠悠也别过头去,无法再看易柏的父母,又一次跌落在深渊的裂口中,消失在他眼前。
易柏困在这第二重幻境的轮回里,其实比钟悠悠想象的,要清醒很多。
他并没有被幻境蛊惑到迷失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