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她趁着他视线被遮挡,赶紧先穿好。
但易柏阻止了她。
他什么都没提,只是顶着糊他一脸的小灰灰,在浴桶中的钟悠悠和木板上的他之间,凝起了一片薄薄的冰。
冰片晶莹剔透,本是不太管用的。
但很快,上面又铺上了一层白霜。
这就和当年初遇易柏时,两人之间隔着的火锅店那面一说话就起冻雾银霜的玻璃墙似的。
有些冷,寒气直冒,但遇到钟悠悠这边的热水浴桶,很快氤氲水雾浮起,视线就被阻隔了。
易柏抬手,轻轻拍了拍扒在他脸上坚决不动摇的小灰烬鸟:“可以下来了?现在什么都看不见的。”
小灰灰在这种水汽丰沛寒意飘飘的环境里,浑身不自在,勉强扭过小鸟脑袋,回头瞅了眼,朝笼着白霜的冰片嫌弃地“啾”了一声。
但它终于肯收起小短翅膀,从易柏眼前下来了。
倒也不肯去易柏
手心里,小灰灰飞到易柏头顶,拿翅膀拍他的头,督促地发出啾声鸣叫,驱赶火锅店同僚赶紧出去。
隔着隐约的薄薄冰墙,钟悠悠看着易柏的身影从木板上起身,绕出了屏风外面。
她面前这面冰墙就撤掉了,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着冰凉的寒气。
但易柏隔着屏风和她说道:“我去院子里等着,白大夫那里晚点去,应该也没大事,我给水加一下温,你不用着急。”
原本因为钟悠悠泡得睡着了,也因为遭遇冰墙,浴桶里的水温已经降下去了。
但是突然又缓缓加温起来,成了一桶适合泡澡的微烫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