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头正带着三个兄弟,拖着一只开膛破肚、猩红三眼的六腿异兽往地下基地走去。
那尸体形似鬣狗,第三只眼在额头处狰狞裂开,森森利齿,血盆大口,死状凄惨。
整个后脑壳几乎都被敲碎了,腥臭的脑髓液混着近乎乌黑的血迹,沿着四人小团伙返城的足迹淌了一路。
疤头原是城南远郊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读不好书,早早辍学,家中在附近的菜市场有个摊位,却也不好好经营,成日逞凶斗狠收保护费,是个街坊邻居都头疼的二流子混混。
疤头长得凶恶,脑后又有碗大的胎记,没钱没长相没出息,打了近三十年光棍,压根娶不上媳妇,没人瞧得上他。
可末世来临,偏偏他觉醒了金属系异能,顿时更加作威作福起来,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坏事。
基地里渐渐恢复秩序时,没文化的疤头捞不着管理位置,又不甘居于人下,不服管,便自己单干,从普通人里挑些年轻健壮的男人当小弟打手跟着他外出狩猎,自己做主说一不二,倒也衣食无忧。
但这衣食无忧,也就是不挨冻,不饿肚子而已。
如今疤头虽能随意欺辱那些更惨的普通人,过过他曾经做梦都想要的“人上人”的瘾,可真要论起享受来,连他往日菜场街头的夜宵生活都比不上。
那时候深更半夜,灯红酒绿,穿着拖鞋打着赤膊,出来路边摊吹两瓶冰啤,撸一把烤串,酒劲上头,就着电视机,叼着烟头吞云吐雾,上骂国家大事,下辱中国男足,怎一个快活了得。
如今他们已经吃了不知道多久的风干异兽肉了。
基地里盐都是硬通货,奇货可居,是末世里好不容易屯下来的紧缺物资,加上没有冰箱冻库,食物不宜储存,只有腌制肉类才舍得用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