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此情此景,已经顾不得什么了,之前她怕侯爷知道此事后怪罪她,但这事儿侯爷早就知道了,对侯夫人已经造不成威胁,只要侯爷不追究,其他人想追究她,这点子罪名,便是长公主也没法定她罪吧。
除非她能让所有府邸的主母和妾室都和平相处,但这怎么可能呢!
卞氏听到这里,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住辩驳:
“侯夫人,您出身高贵,自然有选择的权利是做正房还是做妾室,可我出身低贱,我没有权利选择!您身为主母的确可以随意处置妾室,可妾也是人,妾生的孩子也是人。您平素对妾打骂,妾从未还手顶嘴,只因妾知道身份,可说到底,并不是我要做这个妾的。”
“您为何从不敢责怪侯爷,还不是因为欺软怕硬,你怕侯爷,便紧着我欺负!我的儿生下来便与我骨肉分离,这几十年的思子之痛犹如剜心,您知道什么感觉吗?
卞氏把在心里憋了几十年的话尽数说出,此时她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不身份了。
侯夫人面色黑沉,薛康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家事,根本没必要拿到台面上来说,凭的惹人笑话。
“行了!你少说两句!今日发癔症了不成?还嫌不够丢脸吗?”薛康对卞氏斥道。
卞氏看着薛康的嘴脸,冷冷笑出了声:
“哼,发癔症!在侯爷看来,我说几句肺腑之言就是发癔症吗?我的儿之所以会被那毒妇送走都是因为你。这么多年来你可曾想过为他做一点事,说一点话?你说你喜欢我柔顺,不就是喜欢我逆来顺受吗?你与侯夫人有何分别?你连她都不如!”
“侯夫人爱你,方才容不得你的妾室,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我分了她的爱,她整治我,我认了!那孩子毕竟是我生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可以对孩子不怜爱。可是你呢?这么多年,你看我日夜为孩子痛苦,可曾想过为我,为孩子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