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脸色一僵,没想到薛清欢会直接把薛娴珺拉下水,薛娴珺脾气不好,她若再说没准儿要惹祸上身,干脆冷哼一声,讪讪回过头去,不再与她们多言。
甄明桂见李婉嘴上吃亏,不禁笑了,让薛清欢附耳过去,两人耳语。
“你可真厉害,李婉她爹是御史台的,会吵架可是家传手艺,你只说了一句话,她居然就怕了你。”甄明桂说。
薛清欢暗笑,李婉哪是怕她呀,是怕说多了扯到薛娴珺身上去。
这边的戏方罢,轩室那边又传来动静,是一位学生的笔掉在地上了。
“哎呀,你干什么呀!我的新笔,是我哥哥从江南一墨堂带回来的,都摔坏了。”说话的是个梳着元宝发髻的小娘子,尚贤院中大家穿的衣裳都一样,头发一般都是用发带梳与脑后,成一段马尾形,也有那爱俏的会在发髻上稍微做一点修饰,元宝髻、牛角髻之类不算张扬的发髻就很受欢迎。
元宝髻的小娘子愤愤捡起地上的笔,对不小心撞到她的另一个畏缩小娘子说:
“就是个很简单的方田算法,我都跟你讲过多少遍了,你还是听不懂,如今还摔了我的笔,你说怎么办吧?”
那个畏缩的小娘子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说道:“你别生气,我是有点笨,你的笔我赔给你。”
元宝髻的小娘子闻言,这才脸色稍霁,垂目扫了一眼手里就是狼毫端有点乱,并未坏掉的笔,说道:
“那你把你新得的那块和田玉坠赔给我吧。”
薛清欢看到这一幕觉得那元宝髻太过分了,人家能给才怪呢。谁知这个念头刚起,就见畏缩的那个满脸不舍却又好像中了降头似的把腰上的那枚精美和田玉坠给扯了下来,递给元宝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