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薛清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刚微微热气的心快速凉掉,已经没有期待了。

卢先生走在国子监西边的回廊上,跟两个先生讨论课题,便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卢嬷嬷,可还认得我吗?”

国子监和尚贤院中,没有人会称呼卢先生为卢嬷嬷,除非是皇家子弟。

卢先生回头一看,连愣都没愣就上前行礼:“大大王说的哪里话,怎会不认得您呢。”

打完招呼后,卢先生对两名女先生比了比手势,两名女先生便行礼退下。

赵肇披着氅衣,手捧暖炉,笑眯眯的看着卢先生。

“大大王怎么来了国子监,您写的那幅《顺意帖》我也有幸拜读了一眼,写的确实很好,不怪双绝先生那般推崇。”卢先生看到那幅字的时候,都有点不相信出自一位皇家子弟的手。便是素来以书画闻名的平王,写的字在行家眼中,也不过是看看中游。

“可不就因为那幅字嘛,左大人非要我来国子监兼任一课,我这还在头疼呢。”赵肇温文尔雅的说着看似诉苦,实则亲近的话:“身上本就一堆事,前几日又被父皇逼着在大理寺领了个缺,还叫我彻查良妃生辰当日,御兽园围栏断裂一案。可苦了我这不能见风的身子了。”

宣成帝当年登基的时候,卢先生还在宫中伺候,几位皇子中,若说见得最多的,便数眼前这位大大王,见他多年未归,归来后对她仍旧亲近,有什么说什么,卢先生很是欣慰。

“大大王的气色像是好些了,身子只怕是要大好的。”卢先生又问:“对了,那御兽园围栏断裂时,可是有一位贵女落入了狮园之中,我听宫人提起,很是惊险,那位贵女没受伤吧?”

赵肇拧眉想了想:“嬷嬷说的,是安乐侯府那位小娘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