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冒想起刚才在街上确实听说了常府夫人害喜严重的事情,妇人怀子辛苦异常,当年卿卿怀了欢儿的时候也是什么都吃不下。

“阿吉,去盛一钵赠与嬷嬷,这金子请她收回。”薛冒吩咐。

阿吉闻言便去寻钵盛粥,长喜则去归还金子,薛清欢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拦住了要给那嬷嬷送粥的去路,从阿吉手中接过,对薛冒道:

“爹,要不让女儿走一趟吧。咱们刚搬过来,还未与邻里打过招呼,既然常夫人喜欢喝着粥,那我便去将做法教给她家厨娘,下回她再想喝的时候,直接让人做便是。”

薛冒倒是觉得素不相识的邻里间似乎也不必这般礼数周全,但见女儿说的认真,他也说不出让她不必去的话,只好点点头:

“哦,那,那你初次上门,注意礼数,切不可叨扰。”

“是,女儿有分寸的。”

薛清欢说完之后,便亲自托着一白瓷钵粥到门边,与那嬷嬷低声言语几句,那嬷嬷面露喜色,恭恭敬敬的将薛清欢请出门。

薛冒将这看在眼中,不禁心中感慨,到底是礼院大人家的,连仆妇都这般有礼。

欢儿主动上门打招呼也好,她没了母亲,如今随他一个大男人来了京里,身边没个女眷亲属教导,既然他们与常府有缘,搬到了隔壁,那邻里邻居的,若欢儿能投了这位有贤良美名的常夫人的眼缘,今后偶尔受她点拨两句,想必也是受益无穷。

便是不投常夫人眼缘,于欢儿也无害处。

薛清欢不知道她的老父亲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总之她自己心里正五雷打鼓,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