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仁在荣焉府里待了大半日,到夕阳西垂,抱着瑞银包好的茶叶还有糕点,开开心心地回了太子府。
热闹了一整日的房间突然安静下来,荣焉隐隐地感觉有几分不适,靠坐在床头愣了一会,起身来到了窗边。
他正犹豫要不要将窗子打开透透气,突然听见窗外有脚步声隐隐传来,不由一怔,按在窗棂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
这府里戒备森严,寻常人是进不来的。
除了被默认放进院里的李页,只有一个人会在这种时候,不经通报就进到他院里。
荣焉微微闭眼,歪头靠在了窗上。
梁稷刚进到院子里,就看到了映在窗纸上的那道清瘦的人影,不由顿住脚步。他进荣焉的府里易如反掌,却不敢再向内走一步,只能隔着这道窗纸想象着里面那人的面容。
从昨夜他就一直在担心荣焉,只是既然做了承诺,便再没有打扰的理由,硬是撑了一夜,今日还是忍不住想要过来瞧瞧。
眼下看见这人已经下了床,应该是见了好,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方才出门前他告诉自己只是来看一眼,确认这人到底好不好,现在也算瞧见了,他却不舍得离开,只怔怔地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一道剪影。
荣焉倚在窗边不知道待了多久,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有没有离开。直到瑞银从外面将门打开,他才下意识地扭头望了过去。
“公子,喝药了。”瑞银端着药进来,瞧见荣焉正站在窗边不由诧异,确认了他没开窗才稍稍放下心来,“公子,您怎么站在那儿?”